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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籍士人谱(3)
作者:吴德余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7/4/23         ★★★

                              鄂籍士人谱(3)

         

8.余世存:“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经天纬地大学者

 

                                  

 

      

    余世存  19692月生于湖北随州一个名为擂鼓墩村的农民家庭,他有一篇自述生平的文章,主要内容有:儿时家贫、体弱。父母成家立业,白手起家,在村里为大姓大户人家所欺,艰难困苦,养育了哥哥姐姐六个孩子。小学毕业后走读于市内中学,后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

他说,在学生生涯里我并没有读多少书或系统地学习过什么,总的说来,家境不幸以及对自己的怀疑引起的恐惧忧患多于学习的乐趣和生活的愉快。曾做过搬家工人、看门人、中学教师、报社编辑等。

一九八九年赶上了历史,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群众演员,第二年为留北京不得不进了北京市一中。

余世存喜欢的一句话:“洁净精微,喜心退藏”,也是他心性和行迹的写照。按许戈辉的总结,他的人生履历,大抵可以看作三次退藏:北京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做了一名中学教师,两年后他自动离职,下海经商;流浪三年,后被朋友拉进了《战略与管理》杂志社作编辑,算是回到了文字的队伍。年过而立,他离开了曾给他带来过巨大改变的《战略与管理》,又一次过上了体制外的自在生活,这一次退藏持续了五年;2005年,《非常道》面世,几乎在一夜之间,名声大噪。两年后的2007年,38岁的他离开了繁华都市和喧嚣的人群,去了大理。在几乎与世隔绝的日子中,给了思想更广阔的驰骋空间。

每一次的退藏于他或许都是一次新生,他承受着自由的代价,享受自由。从一个中学教师到一名思考者、写作者。他曾引用宋词说自己“二十余年如一梦,此身虽在堪惊”。

就我有限的阅读,最早读余世存先生的文章还在世纪初的2001年,《世纪中国》网站一篇《我看见了野菊花》(《异行》),从此他浸濡了我的阅读视野。至今在网上收集了他的近300篇文字,还不包括《非常道》的电子版本。

最近购得出版不久的《立人三部曲》、《老子传》、《人间世》、《家世》、《一个人的世界史》、《一篇读罢头飞雪》,而《常言道》《中国男》《类人孩》《大时间》、《大国小民》、《中国男》、《东方圣典》也在预购之中。每部书的套封内页出版者的作者简介中,以“当代最重要的思想者”、“当代中国最富有思想冲击力、最具有历史使命感和知识分子气质的思想者之一”等誉之,一点都不为过。有学者说他是个时代的孤愤者,既深刻又崇高,真正读懂了他。

而我读了《立人三部曲》后,欲以当代司马迁称之,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经天纬地大学者誉之。

世存先生的大作《非常道》,以类似《世说新语》的体裁,以18401999年间中国的历史片断为内涵,记录了以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为代表的晚清权臣,以孙中山、黄兴、袁世凯为代表的辛亥豪雄,以毛泽东、蒋介石为代表的国共领袖,以胡适、陈独秀为代表的文化精英,以钱锺书、陈寅恪为代表的学术大师等,在中国近代历史上留下的趣闻轶事和精彩话语。

该书记录了百余年言论史的变迁,是对“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的绝佳诠释。余世存说,他集20多年的时间,读了上千本人物传记,抄了几千张卡片,五年磨一剑,梳理数百部图书典籍,摒弃近现代史的宏大叙事,回归人性本身,精心遴选出了这一非常时期的非常话语,深刻披露了近代中国大变局下的种种探索及其成败、反复和困惑。《非常道》甫一出版,即迅速占据各地畅销书排行榜前列,并获选“新京报2005年年度好书”等多项荣誉,在广大读者特别是大学师生中引起了强烈反响和好评,被誉为恢复和捍卫历史正义之作。

另一部大作是《老子传》。余先生说过他写《老子传》的经历:

“《左传春秋》在云南翻了很长时间,但我迟迟未能动笔。机缘来临时,我却写起了老子传,半个月内初稿一气呵成地写完。半年内改了五六稿之多,出版后仍有遗憾。如对老子第一次见孔子时为什么批评他,我没有交待细节,等等。但这部书至今为我宝爱,在我看来,这是我朝闻道夕可死的书。书出版后,虽然有人说拍成电视片,但它的流传是个人的、心灵的。我遇到过它的农民读者,也遇到过它的宅男宅女读者。尽管它的流行远比不上《非常道》,但它的意义一直在,相信随着社会的演进,它会为更多的灵魂所关注。  ”

余世存说:“老子的很多思想都对民众的自立、自信、自尊很重要。读老子可以培养一种独立、自铸人生的个体主义精神。老子思想中强调抱元守一,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人得一以灵。人要想好自己一生做什么,持之以恒,专心致志地守住它、实践它;而不要做社会游戏的工具、羊群,随风倒。不要今天信佛,明天信耶,后天信道。我希望《老子》能被更多中国人当作枕边读物,但我不知道他的什么思想容易被接收和传播。”

我最欣赏余先生如《史记》的记传体的历史叙述,新版的近代史上100个人的《立人三部曲》,比起那些洋洋洒洒的编年史的教科书,更能描述真实的历史。尤其是如先生所痛绝的那些,“把一个最普遍最集中的问题,是把西方的新知识、新理论当品牌、当广告,用以装潢门面,因而生搬、转运、贩卖等等,就是不跟现实问题搭界。”因为任何历史都是人的历史,离开真实的人的历史只是自然史,通过各个历史阶段重要人的记述,而让读者自己找到历史,读者自会将那个历史段的所有重要人物经纬起来,在头脑中形成那个历史段的面貌,虽不如编年史那样所谓的系统,但该历史段的精神风貌,时代脉络会更加清晰。

我也很欣赏余先生的所谓“碎片式”的历史叙述。据说这种“碎片式”发轫于微博140字的字数限制,亦称“论语体”。他以一种颠覆的方式书写中国历史,创造的文体也被称为“微博体”,“短小的碎片式文体挖掘了历史的边角料,给了读者走近历史的新途径、新角度(许戈辉语)”,如上面说到的《非常道》与“立人”的传记体叙述有异曲同功之效。世存先生在一篇《从自由主义者到保守主义者》中写道“要从这一知识碎片上去获得整体的知觉是多么困难啊。但人的有限性在于,他未意识到这一困难,反而以为知识碎片上的知觉即是人类知识大层面的知觉,并以此有限的知觉企图测度整个世界”。他这里显然是讲这种写作过程和立言的艰难,但对于读者就是幸运的了。

    最近,读了余世存先生的《易经与古典中国的时空观》,对望而却步的儒家经典《易经》有了比较清楚的认识,十分赞同先生的《易经》的概括和总结:《易经》是“中国先民三千年生活的总结性著作。”,“它对春秋以来的三千年的人类生活同样有参考价值,有具体指导作用。”

不揣浅陋,这里谈谈自己对这个话题的阅读感受。窃以为,《易经》毕竟是上古华夏人对宇宙自然的认识和相应的人应取的态度的经验总结,并无科学和科学理性的支撑,就像中医药一样,虽然有一定的统计的经验的乃至治病意义,却不具有严格意义上的科学性,亦非严格意义的科学。从自然科学角度说,《易经》对时间空间的现象描述,不具备科学的“规律性”,对现象的描述也不是“必然的、规律的”。至于“阴阳二进位要比01二进位更丰富”、“现代社会已经分分钟难以离开的移动互联,其中全部的奥秘和能力,都建立在01二进位制法则之上,移动互联跟易经的同根同源也使得易经思维跟互联网思维高度合拍。”我只能看做是一种抒情,具有文学的浪漫,无论在科学抑或技术上都没有任何根据和联系。

即使从现代哲学说,“现象即本质”,这些现象也不是本质。

从中国传统文化的天人合一角度看,“用中国文化的话,它是天道地道人道的结合;用现代人的语言,它是人生自然、社会演进的现象和规律”,“每一个人都懂得时间空间的道理,每一个人都能沟通天地,正如网络时代的人们一样都能独立地从天地间获取信息和能量,这就是易经,大道至为简易的人生。”这样说似乎差强人意,因为现代人们的看法是:中国传统文化正好缺少理性(逻辑性)思维和实验实证。

众所周知, 科学原理是人类对自然规律的认识和总结,支撑它的是逻辑和实验。对于自然规律,我们不能发明,只能发现,发现后以最后抽象(数学)的方式立言。任一这样的自然规律,如果有一个物理的反证,将不成立或被推翻。就像世存先生在《盗火与革命》中相关人篇的最后所述,约有20%的“立人”是从小失恃的,但不能以此认为小时候死了父亲的,都大有作为,都成了历史风云人物。何况依卦识人,也远远没有达到失恃的比例,更遑论一个反证了。上古时代,别说二进制,连十进制都还没有摸索出来,因为当时的认识水平和认识工具,根本不可能如现代科学所公认的宇宙的“位”和“时”即宇宙的时空关系,并且现有的认识随着科学的发展也会更新,更大视场的认识会颠覆以往的局限性,如牛顿经典理论只能适用于低速时空,被爱因斯坦接近光速的相对论所包含和超越。如果人类能真正接近和超越光速,爱因斯坦的理论又将会为新的理论所包含和更新,这也是至今人类认识的基本规律。

还有一点,关于《易经》里的卦辞,世存先生在每周的周记里都会引用到,在立人三部曲里也偶尔用来印证该篇主人公的命运,好在这样的篇章仅三(汪精卫 周作民  李国鼎),但很显眼。这也是如上述不以为然的《易经》的时空观一样,有点附会,失之牵强。《易经》对三千年以后的人物的命运有预示、启示?那只能把它读作宗教了。仅就《易经》里著名的卦辞“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一则,作为劝人向善,作为一种道德规示警示,至今仍然为人们信奉,但如果说它是规律,是与我们生活现实中人事一一对应,就大谬不然了。

     很幸运能读到余世存先生的书,这不仅是他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叙述历史,孜孜不倦地求索,而且与众多清议知识分子不同,他关注社会,关注民生,关注教育,他睿智博学沉稳儒雅的气态,他的士人风骨,他精准深刻而又犀利的理性文字,他睿智而又通达的语言,他的时政评论,抨击时弊,毫无遮掩,他有着“我们的心地可以宽广到无限遥远和深邃具体到足够细微,一切人所具有的我们都具有,一切人性经验的侮辱和损害我们都感同身受”的境界,这境界令人神往,有他的书陪伴,我们不孤独。

           

           

   9.杜导斌: 一个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服刑3年的著名网络作家

 

                                        

 

 

杜导斌又名杜道宾、杜道兵,19641212出生于武汉市黄陂区一个乡村教师家庭,三岁时随父母下放回了农村,在文化大革命的背景中长大,先后毕业于湖北省轻工业学校、湖北省黄冈师范专科学校。

杜导斌在回顾自己的成长经历时写道:“祖母外祖母父母兄长伯叔亲友师长的教诲规训,与各种迷信禁忌掺杂在一起的善良民俗、课堂、小说、广播、电影、手抄本、批判大会和偶尔弄到的课外读物,这些就是成长过程中的全部精神资源。其中对我吸引最大,映像最深刻的有:初中语文老师的一次谈话,两本分别名为《蛇岛》和《半导体》的科普读物,唐诗宋词和古典散文。高一时偶然的机会读到一本教授写作技巧的书,照亮了大脑中属于写作的那片空间。然而我当时的兴奋点却并不在写作,而在他处,十五、六岁就渐渐接触到一些马克思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管子》等古代经典,高中毕业那年暑假,自己还在家里把《孙子兵法》译成了白话文。这些东西,也许就是哲学思辨的垫底。

“十七岁那年的九月,带着懵懵懂懂的跃出农门的欣喜,我走进位于武汉市马坊山上的湖北省轻工业学校,几番好奇的四处打量后,从农村出来的那份喜悦很快让位给了沮丧。周边大学林立,自己却读所中专,读好了又如何?儿时从父母那里接受的教导这时起了作用:男儿贵在立志,男儿志在四方。我决定单干。选定的目标是诗人,伟大的诗人。

“在武汉的两年半时间,绝大部分周日交给了湖北省图书馆。省图在阅马场,从马坊山到阅马场乘公交有三站路,车票八分钱。我把这八分钱省下来买面包。常常是走到省图后还没开门,就在门口的台阶上坐等。进去后用书包占个位子,再到那些写有分类名称的小抽屉前寻找自己感兴趣的索引目录。小抽屉约十公分宽,十五公分长,漆成红色,正中嵌有分类名,分类名下有个小铜帽,拉开后,里面是根长长的铜杆,串起一张张目录卡片。我寻找的卡片无一例外,全是诗词。选好书再到柜台上向管理员报书号,交学生证,取书,然后回到座位上。管理员长什么样,左右前后都是些什么人,从没注意过。每个周日早去晚归,午餐是两块面包,没有水,一整天就是读书、做摘记,除去上厕所,从不挪窝。直到今天仍然觉得,在省图的那些时光,是这一生中最充实,最快乐的。”

杜道斌是知名网络作家,专攻政治哲学,显然是个异类,对于他的行迹,只能引用能在百度之类词条里可以还能存活的部分。

1983年参加工作,先后在环保局、市政府改革办公室、医疗保险局工作。杜导斌自己回忆说,在应城的31年,“大部分时间是公务员,先在环保局,后在医保局,再转到图书馆,只是职务上“没啥进步”。有时想过,自己没当官,除去性格耿介、朝中无人等因素,一个更主要的原因也许在于,志不在此。大约35岁前后,我曾有一段极其痛苦的精神抉择:这一生到底要干什么?为此反思了大约有一年,也许还不止。”

干过技术员、工程师、团书记、秘书、办公室主任兼管政工和机关,多次受到省市奖励,并立过三等功 

1989年参加武汉市学生大游行,声援天安门广场上的学生运动。运动过后,全国机关干部都被强制向朝堂表忠心,他拒绝写保证书。同年秋,在查抄湖北省作协熊召政家时,发现他的某些敏感文字,从此把他列入监控的黑名单。

1999年因地方集资过多过滥,向居住地城市的市督写公开信,要求停止敛财行为,并将以往历次集资款项与用途详细情况公之于众,在地方引起极大反响。

 2001年元月向总书记写万言书,要求切实解决城乡税费政策不公正、中央政府对东西部投入不公平等问题。

20017月写作《一文不值──评XXX七一讲话》,是大陆第一个公开批判当时旗帜的人。该文在网络上流传甚广,为众多网民私相寄阅。

2001年秋《南方周末》出事,闻讯后即草就《〈南方周末〉的大地震与新华社的命根子》、《对〈人民日报〉的四点质询》,为《南方周末》的不幸遭遇吶喊,痛骂专事欺骗公众的官方媒体,被网民誉为大快人心之作。

2002年元月写作《造个中产阶级给D用》,在全国首次明确指出渐进式改革失败的后果及造成失败的原因,公开将中国社会严重的两极分化与一党专政对号入座。该文在《关天》上贴出被删后,网民竞相索要,影响之大,出乎意料。连该文的批评对象陆学艺,也以答记者问的方式,在《关天》上间接表白自己,并认为改革只讲效率不讲公平是错误的。

2004611日,湖北省孝感市中级人民法院经过公开开庭审理,对杜导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案进行公开宣判,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判处其有期徒刑3年,缓刑4年,剥夺政治权利2年。在庭审中法庭充分保障了杜导斌的诉讼权利,杜导斌及其委托的辩护人作了充分辩护。法庭最终认为,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成立。鉴于杜导斌在法庭上能够认识到其行为触犯了刑法,造成了社会危害,依法作出上述一审判决。杜导斌的亲属、新闻记者以及社会各界群众旁听了公开审理和11日的宣判。

他现就职于湖北省应城市医疗保险管理办公室。 他的文章主要集中在新浪博客和凤凰博客,再就是导致牢役之灾的散见于其他网站的时事评论,多为政治敏感话题,现在都被屏蔽了。

                       

10.陈应松:他在纸上筑造起一个坚韧的天地——神农架

 

 

    

陈应松,1956年生于湖北公安县。武汉大学中文系毕业。小说曾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二届中国小说学会大奖、第十二届《小说月报》百花奖、20062007年度《中篇小说选刊》奖、首届全国环境文学奖、第六届上海中长篇小说大奖、2004年人民文学奖、第二届梁斌文学奖、第一、二、三、四届湖北文学奖、屈原文学奖、2004湖北省文化精品生产突出贡献奖等,曾连续五年进入中国小说学会的“中国小说排行榜”中篇小说十佳。现为湖北作家协会副主席、省文学院院长、中国作家协会全委委员,国家一级作家。

中国作协副主席、著名作家陈建功这样描述陈应松,近年来,陈应松给了我们太多的震惊和喜悦。我是看了陈应松的《松鸦为什么鸣叫》之后,再看他的其他作品的。《松鸦为什么鸣叫》

我读这一故事时,先是被它厚重的生活积累和情感深度所震慑,我感到了生活的磨难与生命的坚毅,感到了人民的素朴与人情的变化,也感到了奇崛的意境、惨烈而雄浑的语言的冲击力。正是这奇崛的意境和惨烈的语言,使我的感受完成了由形而下向形而上的升华,看到了这部作品超迈于时间和空间之上的魅力。随后我读了作家的其他作品,更看出了作家无法遏止的才华和潜质。

陈应松是当下最值得关注的作家之一。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的创作和探索、他的思考与实践,对促进和推动整个文学界的思考,有着足够的力度。陈应松认为与其相信那些主义,不如相信自己的生活感悟。他的神农架系列,就是凭借对文学理解的定力,借助生活所赐予的情感财富,做出的令人信服的回答。这回答直指当下文学界的孱弱、苍白、自恋和封闭,也直指我们的浮躁、惶恐,直指我们远离生活,蹉跎岁月,使文学人生安乐死的严峻。他的实践和思考,不仅足以使我们感到震撼,而且足以使更多的同行深思。

著名作家莫言说,陈应松用极富个性的语言,营造了一个瑰丽多姿、充满了梦魇和幻觉的艺术世界。这个世界建立在神农架上但又超越了神农架,这是属于他的王国,也是中国文学版图上的一个亮点。

著名作家、上海市作协主席王安忆这样评价,陈应松在这里,记述了人类和自然界最后相处的日子,所有的生灵都是平等地为生存争斗,不是你死我活的争斗,而是互怀着敬意,分享这个世界,谁都有权力,在激烈的场面之后,是生命的宏伟背景。陈应松在纸上筑造起一个空间,存放下这个坚韧的天地——神农架

著名作家、山东省作协主席 张炜说,陈应松写神农架的小说,是我所看到的当代最有魅力的文字之一。”他引述了陈的一段文字:

某年某月,神农架一年轻姑娘徒手打死一只豹子,成为全国闻名的打豹英雄。当人们肢解这头豹子时,发现皮枯毛落,胃囊内无丁点食物。从此,豹子在神农架销声匿迹了。”  

 

他说,当我读到这一段话时,心中泛起一股怎么都无法遏制的感动。他的诗意和悲悯其实是充盈在所有的文字中的,不过它们在这些写神农架的作品中更为浓烈。即便是他的随笔,一些很短小的思绪之章,也都蓄饱了真情。应松笔下的故事和人物完全不同于这个时代那些似曾相识的套路和面目,而是带着另一种山野气息,一个独特世界的逼真,直扑眼前,让人在战栗中迎接一次次心灵的激荡。最美好和最温的,以及粗砺狂野的冲撞,都统一在这些神奇的篇章之中。读他的书是沉醉,是昂奋,也是绵长的回忆。

 

 神龙架,当下成了最热门的旅游去处,启程之前,最好读一读陈应松关于神龙架的系列小说和文章,那将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等你畅游归来不仅身心愉悦,还有心智的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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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几句多余的话

不揣冒昧,我与陈应松曾有过两封信的缘分。那是19939月,当时陈应松先生是《芳草》杂志的主编,我写了一篇报告文学,叙述大冶铜绿山矿上一位物理教师,利用业余时间发明了当时处于世界先进水平的“膜技术”湿法萃取纯铜并试验成功(当时湖北电视台有报道),文章投到了《芳草》,陈应松先生很快回了一封信:

XXX先生:

您好!您的大作《低品位报告》是一篇有较高品位的报告文学,写得较真切感人,……我刊将安排版面,并要鄢先生寄照片三张。

此致? 

敬礼                               

 陈应松   95

后来我遵其嘱,回了信并寄去照片,可是他的第二封信(两封信至今仍存)让人失望,说是要收几千块钱的赞助费,并解释说,叫他们单位(铜绿山矿)出,还解释说,稿费和其他收入可以抵充相当云云。我当时只觉得《芳草》无香味,有“铜臭”,发出“天涯何处有芳草”的叹慨,断然拒绝。现在看来,那时年轻气盛,有些偏颇和孟浪。

  

         

文章录入:吴小艾    责任编辑:吴小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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