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钟 “ 佳王正 雨 仲 屯 春 吉 日 , 子青宅句之后 ” 《历代钟 鼎彝器款识法帖 》 , 曾宪通先生谓 “ 句 ” 即读为句吴 攻敌 之句 攻 , 并认为攻敌之 称可急读减音而称 “ 攻 ” 句 或 “ 吴 ” ③。 可 从 。 此器益为之证 。 “ 攻歌 ” 的 “ 攻 ” 字写法随时代早晚略有 变化 , 大致诸樊 以前的较早时期写作 “ 工 敷 ” , 如者减钟 《殷周金文集成 》 , 以下 简称 《集成 》 及工激太子姑发 黔反剑 《集成 》 ④。 诸樊至季札诸兄弟时期通 常写作 “ 工虞 ” , 如工虞季子剑 ⑤及工腐大叔 巍 ⑥。 约 自余昧始 , 至诸樊兄弟的子辈 , “ 工 虞 ” 的“ 工 ” 字开始增加 “ 支 ” 符而写作 “ 攻 ” , 如攻虐王叔敏此 肇剑及攻雇王姑发那之子 曹肺众飞剑 ⑦。 其后更作 “ 攻敔” 、 “ 攻吾 ” 、 “ 攻吴 ” 、 “ 句敔 ”或“敔 ” 、 “ 吴 ” ⑧。 此铭“ 攻王 ” 作“ 攻 ” , 时代当不早于余昧时期 。 铰 , 即吴王僚 。 上古音僚属来纽宵部字 , 故属见纽宵部字 , 叠韵可通 。 来纽属半舌音 , 其与舌根音的关系也很密切 。 如监在见纽 , 从监之声的蓝字则归来纽 兼在 见纽 , 从兼 之声的廉字则归来纽 柬在见纽 , 从柬之声 的辣字则归来纽 琴在来纽 , 从多之声的樱 字则归见纽 。 凡此均见于马王堆 帛书《老子 》 甲乙本及 经法 》 。 帛书《周 易 》 革卦作勒卦 , 井卦“ 唯敝句 ” , 今本则作“ 唯敝漏 ” 。革勒 、句 漏也见来两纽相通之例 。 是钟 铭靛乃吴王 僚 , 声韵俱合 。 旧 出王子 坎戈铭云 “ 王子 孜之用戈辟 ”《集成 》 、 。
《左传 · 昭公二十年 》“ 言伐楚之利于 州于 。 ”杜预《集解 》 “ 州于 , 吴子僚 。 ”学者定此王子次即王僚即位以前之器 , 孜即州于 ⑨, 或有怀疑 ⑩。 商承 柞先生认为“ 孜 ”即古吁字 。 , 甚是 。 《说文 亏部 》“ 吁 , 惊语也 。 ” 又《口部 》“ 吁 , 惊也 。 ”
《山海经 · 北 山经 》“ 有鸟焉 , 其状如鹊 , 白 身 , 赤尾 , 六足 , 其名 曰 鹅 , 是善惊 , 其鸣 自 靛 。 ”郭璞《注 》“ 今吴人谓呼为故 。 ”是靛 、 吁 义正相应 。故僚本以铰 、 吁为名 、 字 , 僚 、 州于 俱音近致 讹 。 学者或以伯刺戈为王僚器 ⑩ 似不可据 。
钟主觑巢 , 当即吴王僚之子诸樊 。
《左传 · 昭公二十三年 》“ 吴大子诸樊入郭 。 ”杜预 《集解 》“ 诸樊 , 吴王僚之大子 。 ”据钟铭 , 知 诸樊本作觑巢 。 上古音觑 、诸同在鱼部 , 叠韵 可通 。 巢 、 樊字义相近 。
《说文 · 巢部 》“ 巢 , 鸟在木上曰 巢 , 在穴曰 案 。 ” 是巢义为鸟巢 。
《说文 · 交部 》“ 褂 , 藩也 。 从艾林 。 《诗 》 曰营营青蝇 , 止于赫 。 ” 又《赞部 》“ 樊 , 鹜不行 也 ” 引者按 段玉裁注本改 “ 鹜 ” 为 “ 笃 ” , 不 确 。徐错 说文 系传 》“ 鹜犹挚也 。 鹰焦之属 见笼不得出 , 以左右攀引外也 。 ” 王药《说 文 句读 》“ 当云繁鸟不行也 。 樊 乃樊笼 , 紫 则绊 马 , 假鹜说樊 , 必言以鸟以表其事也 。 ”说甚 精辟 。
《诗 · 齐风 · 东方未明 》“ 折柳樊圃 。 ” 毛《传 》“ 樊 , 藩也 。 ”
《庄子 · 养生主 》“ 泽锥 十步一啄 , 百步一饮 , 不薪畜乎樊 中 。 ”郭象 《注 》“ 樊 , 所 以笼堆也 。 ” 成玄英《疏 》“ 樊 中 , 推笼也 。 ”是樊本也鸟笼之 义 。 故巢 、 樊义 同而字异 。 犹 《左传 》 “ 掩余 ” 昭公二十三 年 , 《史记 》 皆作“ 盖余 ” 《吴太伯世家 》, 并 义同而字异之例 。 是觑巢之作诸樊 , 觑 、诸同 音而假 , 巢 、 樊同义相通 。
钟铭故与叔巢父子两代明确可考 , 于吴 器 尚不多见 , 故史料价值弥重 , 它不仅有助 于相互印证钟铭 人物 , 而且颇益研探吴史 。 文献 旧载吴王寿梦长子名诸樊 , 而僚子复与 伯父同名 , 殊不可解 。 故陆德明《经典释文 》 云 “ 吴子遏 , 号诸樊 , 王僚是遏之弟子 , 先儒 又 以为遏弟 , 何容僚子乃取遏号为名 , 恐传 写误耳 。未详 。 ”孔颖达 左传正义 》 云 “ 吴子 诸樊 , 吴王僚之伯父也 。 僚子 又名诸樊 , 乃与 伯祖 同名 。 吴人虽是东夷 , 理亦不应然也 。 此 久远之书 , 又字经篆隶 , 或误耳 。 ”今证 以金 文 , 知寿梦子诸樊本作姑发孚反 、 姑发馨反 或姑发那。 , 僚子诸樊本作觑巢 , 并不 同名 , 是文献两诸樊 皆传写致讹 。 学者或据僚子诸 樊与其伯同名而论 《左传 · 昭公二十三年 》 “ 吴大子诸樊入郧 , 取楚夫人与其宝器以归 ” 乃述公子光事 。 , 不可据 。 钟主觑巢 自称为吴王玄孙 , 这对梳理吴 国世 系也很有帮助 。 《史记 · 吴太伯世家 》 “ 寿梦立而吴始益大 , 称王 。 ” 明言吴称王 自 寿梦始 。 然者减钟铭云 “ 工虞王皮熊之子者 减 。 ” 吴王皮熊谁属 , 旧 多异说 , 或谓颇高代 或谓禽处 ⑥ , 或谓柯转 ⑥ , 但 以马承源先生指 为吴王毕轮最为可信⑩。 这是迄今所知吴君 称王最早 的一位 。 毕轸之 后 , 二 世而 至 寿 梦 《史记 》 以寿梦有诸樊 、 余祭 、 余眛 、 季札 四 子 , 除季札让国外 , 其他三子均依次立为 吴君 , 下及吴王僚和吴王光 。
关于僚 、 光二人 世次 , 向有歧说 。《史记 · 吴太伯世家 》“ 乃 立王余昧之子僚为王 。 ⋯ ⋯公子光者 , 王诸 樊之子也 。 ”裴胭《集解 》引《吴越春秋 》“ 王 僚 , 夷昧子 。 ”与《世家 》 同 。 然《公羊传 · 襄公 二十九年 》与此不同 , 文云 “ 渴也 , 余祭也 , 夷昧也 , 与季子同母者四 , 季子弱而才 , 兄弟 皆爱之 , 同欲立之以为君 。 渴 曰 ‘ 今若是违 而与季子国 , 季子犹不受也 。 请无与子而与 弟 , 弟兄迭为君 , 而致国乎季子 。 ’ ⋯ ⋯故渴也死 , 余祭也立 余祭也死 , 夷昧也立 夷昧 也死 , 则国宜之季子者也 , 季子使而亡焉 。 僚 者 , 长庶也 , 即之 。 季子使而反 , 至 , 而君之 尔 。 阖闾曰 ‘先君之所以不与子国 , 而与弟 者 , 凡为季子故也 。 将从先君之命与 , 则 国宜 之季子者也 。 如不从先君之命与 , 则我宜立 者也 。 僚恶得为君乎 ’于是使专诸刺僚 。
” 《史记集解 》 、《索隐 》援徐广引《世本 》 云 “ 夷 昧及僚 , 夷昧生光 。 ”从此 , 则僚为寿梦庶子 , 光则为余昧之子 。 孔颖达《左传正 义 》昭公 二十七年 引服虔云 “ 夷末生光而废之 。 僚 者 , 夷末之庶 兄。 夷末卒 , 僚代立 , 故光 曰 ‘ 我 王嗣也 ’ 。 ”《左传 · 襄公三十一年 》狐庸对赵 文子 日 夷昧“ 甚德而度 。 德不失 民 , 度不失 事 。 民亲而事有序 , 其天所启也 。 有吴 国者 , 必此君之子孙实终之 。 ”若以僚为夷昧子 , 不 应有此言 , 司马贞《史记索隐 》 、梁玉绳《史记 志疑 》 俱辨之甚详 。
《左传 · 昭公二十七年 》 “ 使公子掩余 、公子烛庸帅师围潜 。 ”贾遗 、杜 预 皆以掩余 、 烛庸为王僚母弟 , 是余昧子 , 以 史记 》 与《吴越春秋 》为说 。 然《左传 · 昭公 二十三年 》“ 中军从王 , 光帅右 , 掩余帅左 。 ” 杜预《集解 》 又谓 “ 掩余 , 吴王寿梦子 。 ”《世 族谱 》也云掩余 、 烛庸二公子乃寿梦子 , 用 《公羊 》 为说 , 自相矛盾 。 今证以钟铭 , 则王僚 为寿梦庶子 , 光为余昧子可 明 。 钟名记僚子觑巢为吴王玄孙 , 此吴王当 指始称王之吴君 。 金文及文献曾孙 、 玄孙俱 有广狭两义 。 僵儿钟铭云 “ 曾孙僵儿 , 余达 斯于之孙 , 余兹锵之元子 ” 《集成 》 。 吴王钟铭云 “ 之后玄孙 皆诊风 讽 。 ”均取 广义而泛言远孙 。 但这种用法与金文常见的 某人 自述家谱而言某某之子孙不 同 , 后者言 及远孙 皆用 “ 孙 ” , 意 同子孙 , 而不用可以解 为确切世代的其他称谓 。 如 部黛钟铭云 “ 余 毕公之孙 , 吕卜伯之子 ” 《集成 》 。 宋公 赢黄铭云 “ 有殷天 乙唐孙宋公赢 ” 集成 》 。笨阵公托钟铭云 “ 陆盘之孙郑公托 ” 《集成 》 。 叔夷钟铭云 “ 王显穆公之孙 , 其配襄公之拙 , 而城公之女 , 零生叔夷 ” 《集成 》 。 次又击盖铭云 “ 余吓顿君之 孙 , 利之元子次又 ,, 。这种称述形式除空 封旨远 世子孙外 , 更多的则是通过不同的称谓表示 不同的辈分 。 如瓢搏铭云 “ 齐辟肇叔之孙 , 迹 仲之子蔚 ” 《集成 》 。 洗儿钟铭云 “ 郑 王庚之怒 淑 子流儿 ”
《集成 。 减孙 钟铭云 “ 攻虞仲终胧之外孙 , 坪之子减孙 ” 《集成 》 。 虞鼎铭云 “ 余郑减公之孙 , 余刺之疹子虞 ” 。 。 舒城鼓座铭云 “ 余受此 于之 玄孙童鹿公口 ” 《集成 》 。 这种 自 表家谱的做法在述 及先祖时往往都明确写 出先祖的名号或溢 , 但有时也可省略 。 如郊 王义楚元子羽剑铭云 “ 余肠王义楚之元子羽 ” 《集成 》 。 而郑王之子羽戈铭则 云 “ 余肠王之子羽 ” 《集成 》 。 知此 “ 余肠王 ”即“ 郑王义楚 ”之省 。 同例 , 庚儿鼎铭 云 “ 郑王之子庚儿 ” 《集成 》 。 唇季 尊铭云 “ 鄂侯弟唇季 ” 《集成 》 。 罗 儿盟 匝 铭云 “ 罗儿 旧 余吴王之姓 甥 , 学口口口妻之子 ” 。。 也均确指某一位王侯 。 准此 , 则丁儿鼎铭之 “ 应侯之孙丁儿” 。 , 逢邓 钟铭之 “ 舍王之孙 , 寻楚豁之子遭 邓” , 其中 之应侯 、 舍王都应确指某一代侯王 。 庚壶铭 云 “ 殷王之孙 , 右师之子 , 武叔 曰庚 ” 。。 此“ 殷 王之孙 ”也即汤孙 。 而秦驯玉版铭云 “ 有秦曾 孙小子驹 ” ①。 其例亦当同此 。 显然 , 觑巢钟铭 称 “ 攻王之玄孙 ” 也非泛指远孙 , 此 “ 玄孙 ” 之 称当确指吴王始称君的第五世 。 《尔雅 · 释 亲 》“ 曾孙之子为玄孙 。 ”若王僚确为寿梦庶 子 , 则僚子觑巢去吴王皮然 毕轸 适 为五 世 , 此不仅可明者减钟皮然即毕轸的考证不 误 , 且可廓清王僚世次 。 皮然似为吴 国始称 王之君 , 先于寿梦二世 , 故 《史记 》之误 自 明 。
《 谷梁传 · 嘻公十五年 》 “ 始封必为祖 。 ” 金文所见某人追述其先祖多为德厚始封之君 或始称王之君 。 如那子棚峪击铭云 “ 楚叔之 孙那子棚 。 ”学者认为楚叔即楚武王熊通 ⑧。《史记 · 楚世家 》 “ 纷 冒弟熊通拭纷 冒子而 代立 , 是为楚武王 。 ⋯ ⋯三十七年 ⋯ ⋯乃 自 立为武王 。 ” 为楚 始称王老 。宋公豁黄铭称宋 公赢乃天 乙唐 汤 之孙 , 庚壶铭称庚为殷王 之孙 , 黝搏铭称黝为 吕王之孙 。 , 同属此例 。 或为宗族之祖 , 吕卜黛钟铭称 鄙薰 为毕公之 孙 , 郑公托钟铭称郑公托为陆孟之孙 , 叔夷 钟铭称叔夷父为宋穆公之孙 , 秦胭玉版铭称 胭为有秦曾孙 , 俱属此例 。 叔巢钟 明言 “ 玄 孙 ” , 去其祖 已五世 , 较一般溯至三世者为 远 , 故此铭之 “ 攻王 ” 当为吴始称王之君 , 以 世代论 , 也应为毕轮 。 据此 , 我们可以结合金 文及文献排出相关吴君及其子嗣的世 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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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皮然【 毕轸】
[02]者减 【去 齐】 。
[03]是野 【寿梦】 。
[04]姑发 孚反 【诸凡】
[04]大叙 工 虞 【余祭】
[04 觑]句 此鬓 【余昧】 。
[05]光 、趁
[04]季子 【季札】 。
[05]逞
[04] 詨 攼【僚】
[05] 叙巢 【诸樊】
[04]掩余
[04]烛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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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铭但言“ 以享 以孝于我皇祖 ” , 未及先 考 , 是觑巢作器之时 , 其父僚 尚在世 。 况觑巢 未称太子 , 靛 僚 也未称王 , 故编钟似作于 王僚即位之前 。 因为编钟若作于僚为吴君之 时 , 则觑巢 自表为吴王之子显然 比其追述远 祖 “ 攻王之玄孙 ”更 为显赫 。 而僚死之 后叔巢 即亡 国避难 , 也没有了铸钟的时间 。
僚为寿 梦庶长 , 与诸樊等同为兄弟 , 而其子称 “ 句 吴 ”作“ 攻 ” , 与铭文反映的时代也相一致 。 故 此钟 当作于余昧在位之时 。 编钟 自铭作钟于 正月初吉庚午 , 初吉为古 人择吉用事之 日 , 于推辨历 日帮助不大 。 觑巢钟瑕辞有 “ 至 于子孙 , 永宝是舍娱 ” , 者减钟铭作 “ 子子孙孙 , 永宝是 尚” , 减孙钟铭则作 “ 子子孙孙 , 永宝是从 ” , 遣词 俱 同 。 值儿钟瑕辞 云 “ 子孙用之 , 后 民是语 娱 。 ”配儿钩耀铭云 “ 子孙用之 , 先人是译 娱 ” 《集成 》 。 与觑巢钟祝暇 内容一 致 , 是 当时习语 。 僵儿钟铭云 “ 余义楚之 良 臣 。 ” 依金文 , 义楚与章羽为父子两代 。《左传 · 昭公六年 》 述 “ 徐义楚聘于楚 ” , 时 尚为太 子 。 《昭公三十年 》述吴灭徐 , 时章禹 羽 已 为王 , 故此钟 当鲁昭公 中晚期器 。
配儿钩耀 铭云 “ 吴王口口口口家子配儿曰 余孰栽于 戎攻叔武 , 余却【葬 威罄口 , 不敢请舍 。 ”配 儿即吴王阖间太子波 。 《左传 · 定公六年 》 “ 吴太子终囊败楚舟师 , 获潘子臣 、 小惟子及 大夫七人 。 ”杜预《集解 》 “ 终累 , 阖间子 , 夫差 兄 ” 。 史记 · 吴太伯世家 》阖闾十九年 鲁定 公十四年 , “ 阖闾使立太子夫差 ” 。 学者以为 波与终晕乃系一人 。, 可从 。 钩耀铭述配儿有 战功 , 合于文献 。 故此钩耀 当鲁定公六年之 后数载之器 。 两器时代均在春秋之末 , 与觑 巢钟时代吻合 。僚子觑巢编钟何以 出 自邱州 , 盖与吴王 光拭僚有关 。
《左传 · 昭公二十七年 》 述其事 云 “ 吴公子光 曰 ‘ 此时也 , 弗可失也 。 ’告膊 设诸 曰 ‘ 上 国有言 曰 “ 不索 , 何获 ” 我 , 王 嗣也 , 吾欲求之 。 事若克 , 季子虽至 , 不吾废 也 。 ’脾设诸 曰 ‘ 王可拭也 。 母老 、子弱 , 是无 若我何 ’光 曰 ‘ 我 , 尔身也 。 ’夏 四 月 , 光伏 甲于倔室而享王 。 王使 甲坐于道及其门 。 门 、 阶 、 户 、 席 , 皆王亲也 。 夹之以敏 。羞者献体改 服于门外 。 执羞者坐行而入 , 执铁者夹承之 , 及体 , 以 相授也 。 光伪足疾 , 入于倔室 。 膊设 诸育剑于鱼中以进 , 抽剑刺王 , 铰交于胸 , 遂 拭王 。 ⋯ ⋯吴公子掩余奔徐 , 公子烛庸奔锤 吾 。 ”杜预《集解 》“ 锤吾 , 小国 。 ”《水经 · 沐 水注 》“ 其水西南流 , 透司吾 山东 , 又通司吾 县故城西 。《春秋左传 》吴执锤吾子以为司吾 县 。 ”《读 史方舆纪要 》卷二二指为今江苏省 宿迁县西北之 司吾城 。 江永 《春秋地理考实 》“ 杜注 徐国在下那憧县东南 。 《汇纂 》 《括地志 》 , 徐城县西四十里有大徐城 , 即古 徐 国也 。 今江南凤阳府泅州北八 十里有徐 城 , 相传为徐堰王所筑 。 ” 地在今安徽泅县 北 。 是徐与锤吾 皆近邱州 。 盖吴王僚被狱 , 其 子觑巢随叔父掩余 、 烛庸携钟去吴 , 事合情 理 。
那州九女墩 比邻伽 口 , 伽 口 即春秋之租 地 , 旧或主归楚 , 或主归宋 。 《春秋经 · 襄公 十年 》“ 十年春 , 公会晋侯 、 宋公 、 卫侯 、 曹 伯 、 营子 、 郑子 、 滕子 、 薛伯 、 祀伯 、 小郑子 、 齐 世子光会吴于租 。 ”杜预《集解 》“ 租 , 楚地 。 ” 《春秋经 · 哀公六年 》“ 叔还会吴于租 。 ” 杨 伯峻《注 》“ 租本楚地 , 此时或已为吴有 。 ” 《水经 · 沐水注 》“ 沐水故读 , 自下堰 , 东南 迁司吾城东 , 又东南历租 口城 中。 祖水 出于 楚之祖地 。 ”然又引京相播曰 祖 , “ 宋地 。 今 彭城倡阳县西北有祖水沟 , 去福阳八十里 , 东南流迁倡阳县故城东北 。 ”江永《春秋地理 考实 》也主此说 。 《钦定春秋传说汇纂 》“ 今 充州府峰县伽 口 是也 。 ”故租 又名祖 口 , 即今 江苏省邢州北而稍西之伽 口 。 此去徐 、 锤吾 未远 , 时地均合 。 盖觑巢去吴避难 , 得祖而 居 , 后卒于此 。
注 释
① 南京博物院 、 徐州市文化局 、 那州市博物馆 江 苏那州市九女墩二号墩发掘简报 》 , 《考古 》 年第 期 。
② 同 ①。 谷建祥 、 魏宜辉 那州九女墩所出编搏铭文 考辨 》 , 《考古 》 年第 期 。
③ 曾宪通 《吴王钟铭考释一一 薛氏 款识 商钟四新 麟 , 白夕文字研究》第十七辑, 中华书局 , 年。
④商承柞 《 “ 姑发黔反 ” 即吴王 “ 诸樊 ” 别议 》 、 中 山大学学报 》 年第 期 。
⑤ 晋华 《山西榆社出土一件吴王肪发剑 》 , 《文 物 》 年第 期 。 曹锦炎 吴季子剑铭文考释 》 , 《东南文化 年第 期 。
⑥ 冯时 〔工霍大叔矛 》 , 《保利藏金 》 , 岭南美术出 版社 , 年 工虞大觑毓铭文考释 》 , 《古文 字研究 二十周年纪念文集 》待刊 。
⑦ 陈千万 湖北谷城县出土 “ 攻虔王觑敏此郊 ” 剑 》 , 《考古 》 年第 期 。 我们对剑铭的释读 与作者不同 , 有关问题容另文讨论 。 朱俊英、 刘信芳 《攻震王姑发那之子曹肺剑 铭文简介 》 , 《文物 》 年第 期 。 ⑧如攻歌王光戈 集成 》 、 攻吾王光剑 张光裕 、曹锦炎 《东周鸟篆文字编 》 , , 香港翰 墨 轩 , 年 、 攻 吴 王 夫 差 鉴 《集 成 》 、 宋公赢策 《集成 》 、 歌王夫差 益 《上海博物馆集刊 》第七期 、 吴王光鉴 《集 成 》 。
⑨ 张领 万荣出土错金鸟书戈铭文考释 》 , 《文 物 》 年第 、 期合刊 。 商承柞 《 “ 王子欢戈 ”考及其它 》 , 《学术研究 》 年第 期 。
⑩ 董楚平 《吴越徐舒金文集释 》 , 浙江古籍出版 社 , 年 。
⑧ 同 ⑨ 。 ⑩ 吴幸明 伯刺戈考 》 , 《吴文化研究论文集 》 , 中 山大学出版社 , 年 。 ⑩ 同 ④、 ⑤、 ⑦。
⑩ , 陆聚 《左传附注 》卷三 , 景印文渊阁 四库全书》 , 经部一六一春秋类 , 台湾商务印书馆, 年 。 俞越 《曲园杂纂 》卷十八 。 洪亮吉 春秋左传话 》 , 中华书局 , 年 。 杨伯峻 《春秋左传注 》 , 中华书局 , 年 。 史记 · 吴太伯世家 》“ 八年 , 吴使公子光伐楚 , 败楚师 , 迎楚故太子建母于居巢以 归。 ”又 楚世 家 》“ 十年 , 楚太子建母在居巢 , 开吴 。 吴使公子 光伐楚 , 遂败陈、 蔡 , 取太子建母而去。 ” 也以为 公子光事 。 然梁玉绳 史记志疑 》卷十七云 “ 败 楚及陈 、蔡与取建母 , 二事也 。 建母在郧 , 亦非居 巢也 。 ” 又卷二二云 “《左传 》吴取建母在冬十 月 , 败陈、 蔡乃鸡父之役 , 在秋七 月 , 史公误合为 一 。 ”辨之已详 。
⑩ 王国维代攻吴王大差鉴跋 》 , 学衡 》 期 , 年 又见 观堂集林 》 卷十八 , 商务印书馆 , 年。
⑩杨树达 者减钟跋 》 , 《积微居金文说 》 , 科学出 版社 , 年 。
⑩郭沫若 《两周金文辞大系图录考释 》八 , 科学 出版社 , 年 。
⑩ 马承源 《关于 琴生盔和 者减钟的几点意 见 》 , 《考古 》 年第 期 。 ⑩江苏省丹徒考古队 《江苏丹徒北 山顶春秋墓发 掘报告 》 , 《东南文化 》 年第 、 期合刊 。
⑩ 襄樊市博物馆 湖北襄阳团山东周墓 》 , 考古 》 年第 期 。
⑧ 黄锡全 湖北出土商周文字辑证 》 , 武汉大学出 版社 , 年 。
④ 南京市博物馆 、 六合县文教局 气江苏六合程桥 东周三号墓 》 , 《东南文化 》 年第 期 。
⑧尹俊敏 、 刘富亭 《南阳市博物馆藏两周铭文铜 器介绍 》 , 《中原文物 》 年第 期 。 ⑧ 同 ⑩。 ④张政娘 庚壶释文 》 , 出土文献研究 》 , 文物出 版社 , 年。
⑩李零 《秦胭祷病玉版的研究 》 , 国学研究 》第六 卷 , 年 。
⑩赵世纲 浙川下寺春秋楚墓青铜器铭文考索 》 , 渐川下寺春秋楚墓 》 , 文物出版社 , 年 。 ⑩ 河南省文物研究所 、 河南省丹江库区考古发掘 队、 浙川县博物馆 浙川下寺春秋楚墓 》 , 文物出 版社 , 年 。 ⑩ 同 ⑩。
⑩ 郭沫若 保王寿梦之坳 , 优明日锄 年 月 日 又载 奴隶制时代 , 人民出版社, 年。 罗常培 《关于 咬昊王寿梦之戈 音理上的一点 补充 》 , 《光明 日报 》 年 月 日。 ④ 同 ⑦ 。 ⑩ 同 ⑤ 。 同 ⑩。
⑩ 沙孟海 配儿钩耀考释 》 , 考古 》 年第 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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